坚毅的部落

 

午夜已过，阿西娅还没有入睡。思绪中萦绕不去的秘密使得她无法入睡。

十二月的夜晚非常寒冷，风吹的人无法呼吸。公公的羊皮大衣和安静的音乐使阿西娅感到很温暖，连脚趾都是暖和的，围绕着牧场，阿西娅轻声哼唱着。在她的歌声中既洋溢着热情又透漏着温柔。

这是一首忧伤的爱情歌曲。

在宽敞的牧场中有着近千只羊，它们紧紧地挨在一起，不时的发出打鼾的声音，但这并没有影响到阿西娅，直到天亮她都想着那个困扰着自己的问题。

  公公知道了，会生气，怎么能不生气？这个和他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人，可能要离开了，彻底地离开这个家了，把一个老人家扔着大山里？

  黑夜中看门狗代伊曼莎大声的咆哮着。阿西娅警觉起来：看门狗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乱叫，此时别的狗也开始叫了起来。它们感觉到有狼来了？还是有不怀好意的人靠近了？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十二月的天空中沉重的乌云缓慢的移动着。感觉，整个大地都沉浸在无望的，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的黑暗中。而随着一阵猛烈的狂风狗的咆哮声传向远方。这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目光向低洼处看去，出现了一个朦胧骑马人的身影。狗叫声戛然而止，狗认出了那个身影，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帐篷，站在牧场的周围。

 现在阿西娅终于知道在这黑暗中的人是谁的了，她的心开始痛苦的挣扎。这是她的公公叶希尔盖普，前天老人离开了沙漠去寻找新的牧场。

 阿西娅很快迎了上去，像预期的一样恭恭敬敬地站在帐篷外，老人用力的拉着全身都是汗的灰色大马，慢慢的向帐篷走来。

----公公来得路上顺利吗？阿西娅一边拉过缰绳一边问道。

叶希尔盖普略显疲惫的下了马，一个字也没对阿西娅说。

----一路来看不出累？

叶希尔盖普不高兴地冷冷说道。

----怎么可能还不累？有了你这个不要脸的，拖后腿的！叶希尔盖普转身走了。

阿西娅默默地牵着马转身走开了。叶希尔盖普费力的跨过了门槛走进了帐篷，把老巴尔扎和女儿佳妮娜叫了起来，并点燃了篝火。

阿西娅不敢进帐篷只能在门口静静地听着，因为里面要谈论的是关于她的，不好的事。阿西娅低着头走向了羊群。

阿西娅从来没有听到过公公说这么难听的话，接着想到：今天他这么生气，也许是老巴尔扎把所有的秘密都已经告诉公公了。阿西娅感到非常羞愧，但她一点也没有后悔。当她独自一个人在羊圈边的时候，这首歌再一次地唤醒了她的回忆。

去年九月异常的温暖和晴朗，羊群还没有被赶回沙漠，它们还在尽情的享受着加尔加林克岸边的青草，经验丰富的畜牧研究所成员和他们的羊群都集体生活在这里。

叶希尔盖普经常看到集体农庄的牧民们在河对岸放羊。

初秋再也找不到比加尔加林克岸更好的草场了，这里的草多汁肥美，放眼望去无边无际。春天河水淹没了草地，接着夏天，秋天草原上就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绿色地毯，所以很多人都来到了加尔加林克。

九月一个温暖的晚上，一位前线军人的儿子度西普扎聚集了村庄上的年轻人，阿西娅和她的公公叶希尔盖普也来到了这个草原之夜，还有大家最爱的莫立塔伊。就这样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他在阿西娅面前打开了她的幸福之路。

在这之前她都是一个矜持的很少于外人的人，和她亲爱的丈夫萨伊拉别卡很好的生活在一起。老叶希尔盖普和巴尔扎不能不喜欢这个年轻人，心里都认可这个儿媳妇，称赞她性格随和开朗，对人友爱。

战争开始的了，萨伊拉别卡选择了一条漫长的道路，他去了前线，留下了自己年迈的父母和年青的妻子，在阿西娅的心里从来没有想过要换个丈夫，但是没多久萨伊拉别卡就不在人世了。

在战争开始后的第一年阿西娅他们收到一封来自指挥官的信，信中说萨伊拉别卡是个英雄，他为了保卫莫斯科在维亚济马壮烈牺牲，一个陌生人代表军队表示对萨伊拉别卡的父母表示感谢，感谢他们培养了这样一个优秀的儿子，同时也对他们是去了亲人表示慰问。

阿西娅和卡妮娜从小就是好朋友，上学时她们是同桌，现在她们又同样地为了萨伊拉别卡悲伤着。在葬礼上她们悄悄的留了很多眼泪，她们希望在父母的心中可以留下一线希望，希望有天会有奇迹发生。父亲的朋友老科学家伊万德米特列夫斯基也因为研究所的事来到了老叶希尔盖普，顺便也安慰了两位老人。

---要知道很多事情它就这样发生了。--他说道，也许萨伊拉别卡被别人救了，他胜负重伤，身上也没有证件，暂时没有办法找回来，但是人还活着，在战争中有这样的事情。

就这样一年过去了，接着又过了几年，这个家庭似乎商量好的一样都相信萨伊拉别卡会回来，阿西娅也深信着。

而去年夏天在寡妇阿西娅的生活中出现了新的希望，令人费解，有什么东西让她向往了呢？

年轻的度西普扎来到了家中做客，他和阿西娅玩起了对口吟，对口吟是阿西娅表现的非常与众不同，尤其是她的嗓音，她妙语连珠，词语恰当。在守寡的这些年里阿西娅从来没有奢望过这些，她不想违背誓言。 然后莫立塔伊耍了花招：他开始嘲笑佳妮娜，尽管他没有任何的恶意，但是还是让人无法忍受。

佳妮娜双脸通红，她很是生气，但是对口吟不是她擅长的东西，老天没有给她能歌善舞的天赋，这时候阿西娅为了朋友站了出来。

年轻人的游戏和舞蹈，大家都在阿西娅和莫立塔伊周围，笑着丛恿着他们：就只是这样？

阿西娅没有注意到，像入迷了一样，没有了一点抵抗，完全的融入了进去。

她无情的嘲笑着他，他们两个队伍开始了比赛，阿西娅指定要和莫立塔伊的队伍比赛，就这样阿西娅开始了。

阿西娅弹起了冬不拉，迈着稳健得步伐，开心，和谐地唱了起来

目前我们养了更多的牛羊，绵羊总是被捕捉，请细心照料，你们也是。。。。。。

虚假的陷阱

我们守护着自己

谁在饲养家畜？

谁在说空话？

聪明的莫立塔伊？

人们的欢笑声打断了阿西娅，所有人都很高兴，最后她把冬不拉拿在了手上。

莫立塔伊也发自内心的开心，然后他也极力地在为自己辩解着，

一场冰雹一夜之间死了20只羊。

   这是谁的错呢？你会怪谁呢？

他想尽量的保持沉默，而不是唱歌去抱怨。

阿西娅被打击到了，带有讥讽同情这个可怜的人。英雄啊，在一场灾难后救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难道他是头是金的吗？还是他的一套新西装不知道他去救20只羊？难道他不够聪明吗？他猜到要把羊扔了吗？为什么不把羊赶到屋檐下面呢？这样愚蠢的笨蛋怎么能够 庆祝他救恩？而我和佳妮娜，因为自己愚蠢的想法，没有跑，没有藏起来，而是躲在了羊身体下。但是说真的，像这样的简单行为任何一个笨蛋都知道应该怎么做。

阿西娅的歌声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笑声中，莫立塔伊回应道并公开表示羊被杀的时候他不在牧场。但是他会借鉴别人的错误，他突然停止了演唱：莫立塔伊并没有为羊的死亡而伤心。我们的阿西娅沉默了一段时间，我碰了一下她，她发出叮叮响像琴弦一样的声音。。。。现在生气吧，如果想的话！

这是一个让人敬佩的投降，客人们都很感谢这个幽默机智的小伙。阿西娅也喜欢他。他们整夜漫步在草原上，在黎明之前告别了

这样相信了从那个时候起，莫立塔伊去找了阿西娅，当她在守夜的时候，他们在一起消磨时间，一起聊天。突然有一天莫立塔伊说：我们结婚吧？阿西娅没有感到意外，她很开心，但是她说：不行，她有一种迷信的感觉，她会失去莫立塔伊，就像失去萨伊拉别卡一样，最重要的是—父母，他们还在等萨伊拉别卡回来。

然后生活应该继续，起死不能回生。最后，阿西娅决定把这一切都告诉佳妮娜，但这太突然了，佳妮娜从没想过有个会代替萨伊拉别卡的位置，没想到会有别的男人出现在阿西娅的生命中，出于女性的角度她痛哭了起来。很多天没有和阿西娅说话，她想了很久，终于决定和阿西娅和好，佳妮娜和莫立塔伊见了面，笑了也哭了，最后她祝他们幸福。

佳妮娜主动要求帮他们去给父母说明此事，但是是这样说，就说萨伊拉别卡已经牺牲了，让他们不要再浪费时间等下去了。佳妮娜和阿西娅都为老人们感到遗憾。不可避免的谈话一直重复着，同时，莫立塔伊的命运也出现了转折，他被征召入伍，去了前线。而叶希尔盖普对这一无所知。

不久就出现了三角恋的流言，一首莫立塔伊作给年轻妻子的诗，朴实无华的几行间充满了对誓言的坚守，而阿西娅努力的保持着沉默，害羞的隐藏着。她不想让她的名字出现在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话中。而在她的肚子里也有个人轻轻的动了一下，要求被承认。阿西娅发现这个情况已经持续两周了。

--闭嘴！我明白了，佳妮娜说道。佳妮娜知道阿西娅怀孕了。好像突然找到了希望，去了母亲那里。母亲听了非常吃惊，阿西娅有些不舒服也没有胃口吃饭。叶希尔盖普担忧起来，巴尔扎只是说腰酸疼，但是巴尔扎并没有责怪阿西娅，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好，把桌子上最好的吃的给了阿西娅，还提醒女儿：照顾好她，不要让她累到，去看看她，是冷吗？

听到这一切，阿西娅已经承受不住了，而前天当叶希尔盖普牵着灰色大马在门口的时候，阿西娅看到巴尔扎也在那边陪着丈夫，他们远远的走入草原。说了吧。。说了更好，还诚实一点。

今天阿西娅确信了，公公已经知道了一切。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了亲切感，阿西娅还没有习惯看他的严厉，阿西娅知道早晨也没有回到屋子里，在围场附近过了一夜。

 

2

 

在帐篷里长时间的点着火，阿西娅明白了那里正在开家庭会议。天

刚刚亮起，在帐篷外很安静。阿西娅悄悄地进了门，脱了外套，不安的睡着了。但很快就醒了，她听到声音不大来自公公和大姑子愤怒的声音。

--现在什么都不好，最好不的是阿西娅，佳妮娜小声的说着，你可怜一下她吧，不要再折磨她了。

--那谁来可怜我呢？老人哽咽愤怒的说到，面对这样的耻辱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人们会怎么看我？你有想过吗？

--  那有什么办法呢！

--离开我们，从我们眼前消失，只有这样。

--你是聪明人，父亲，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说什么你应该知道！

--我什么都不想和你多说，死了更容易些总比这样耻辱的活着好，那你把她留下吧，而我要远离罪恶。

--好，你的大羊群怎么办？那你的承诺呢？实验室把羊群交给你了，而你呢？一个老牧民，一个正派的人你，现在一切都要不了了之了吗？

--我会履行我的承诺—像你们和阿西娅希望的那样。你们要抛弃我，我一个人能怎么样？我一个老人了，俗话说老狗死时远离家，现在这就是我，你们不需要我了，而我需要你们了！说着叶希尔盖普走向了门。

  佳妮娜追上了父亲，张开双手，挡住了门。

 --你在干什么啊？上帝！巴尔扎在一旁抽泣着说道：拉着她，女儿，拉住他，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难道现在要我连丈夫也失去吗？

  阿西娅扔掉了毛毯，猛然的站了起来，第一次和公公直视地看着，没有擦眼泪，没有苦涩的怨恨和自怜，快速地，导致有点语无伦次地说道：父亲，求了你，亲爱的父亲！全都是我的错，您说得对，全对！您一个老人家能去哪里？我走，应该是我走，我现在就离开这里！说着阿西娅就穿起了衣服。

 佳妮娜看着父亲和阿西娅之间发生的一切，她松开了紧抓着父亲的手，紧紧的抓住了阿西娅。

--父亲，阿西娅，你们都是我的亲人！

叶希尔盖普根本听不进去，阴沉着连转身就要离开，这时佳妮娜平静而严肃的说

--父亲，您是一家之主，你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做？你想怎么做？是让阿西娅走还是让她留下？--佳妮娜声音嘶哑的说道。

叶希尔盖普没有说话，只听到巴尔扎在一旁抽泣着。

明白了！你就是这样！我和她一起走，就这样决定了，你留下来和母亲在一起，你们和我们一起走太挤了。转身对阿西娅说：你一个人哪都不能去，你的丈夫在军队里，我的未婚夫也在那里，我们伤心时候需要彼此，所以我们要在一起！好了，不哭了！

叶希尔盖普低垂的眼睛站在那里，然后大声地叹了口气，重重地的跺了跺脚，从帐篷中走出，狠狠地摔上了门，巴尔扎冲上去抱住了儿媳妇阿西娅和女儿。

--你们在做什么？再好好想想！我不是人吗？我是你们的妈妈啊，你们就这样就这样把我扔下了吗？

巴尔扎平时沉默寡言，看似逆来顺受的样子。从来不提过高的要求，也不说多余的话。但是她有着母亲的慈爱，她能看出人内心的想法，并且知道和如何去帮助别人。巴尔扎从阿西娅的眼睛中看出没有灭绝地顽固之火，感觉到女儿心中的懊悔。就自己做了主：

--来吧，来吧，女儿，我们到羊群那边去，应该没有狼会来！我们到那边去和阿西娅好好谈谈，走，走，快点！

佳妮娜跟着妈妈走了，而阿西娅依然停在原地。

一整天佳妮娜都在失落与担心中：什么在家？如果时间这样慢慢地拖下去。下午的时候她回到了羊圈前向牧场走去。羊今天走得很慢，停下身，挖开松雪，这样才能找到夏天留下的草。

它们都是身材高大，羊毛繁密的品种。这个品种羊是研究所中最好的羊，远远超出哈萨克斯的品种。不过现在只要两千只这样的羊，一群在这里，在沙漠中，归叶希尔盖管，另外一群在山上归老卡列伊管，羊群通过了层层险阻在恶劣的环境下过冬，寻找草源。

有时候，阿西娅，佳妮娜和叶希尔盖普喜欢在一起讨论新品种的特性，分享他们自己的意见和小发现，叶希尔盖普总是听的入神，像是孩子听到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一样。在他漫长的一生中，他学到了许多有趣的关于羊的事情。他们三个人都明天，这是国家托付给他们的事，他们都为此感到自豪。

--而现在还可以和谁来讨论呢？--佳妮娜想到，在那个平缓山丘的顶部，当他们再次再那里徘徊的时候，突然她看见了阿西娅，她骑着毛茸茸的驴子，很明显，她是去为壁炉捡木柴的。

家妮娜下了马，让马自己去吃草，跑向了自己的朋友，她们两个人正在互相寻找着。

--你不要再哭了，不要再担心了，我会安排好一切的，你看着就行了。

  但她们都知道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莫立塔伊会经常写信来，但是现在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他的来信了。

他们甚至连想都不敢想，为什么他沉默了。莫立塔伊和阿西娅都没有亲人和叶希尔盖普家关系好的。阿西娅想如果她离开了这个家，她就无家可归了，而如果和叶希尔盖普讲和—意味着她要把关于萨伊拉别卡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公公，佳妮娜已经准备好了，但是阿西娅不想把

自己的一生建立在一个老人的痛苦之上。

--就让时间带走他们的希望吧！我不能这样做。阿西娅果断的说道。

  此外在这里，在这广阔的草原上。一个家庭独自居住在没有人的荒野中过冬，就像是一个老人失去了同情和安慰，也失去了活生生的灵魂一样，但是离开这里，就算不远，没有人这样做因为你羊的原因，想或者不想，能或者不能都不行。

 现在在这里，当他们以平和的方式看待周围，妇女们担心地的交谈，不能注意到动物们不同寻常的行为。

瞧瞧看吧！--阿西娅说道我想，在夏天的炎热高温下它们紧紧地挨着，来躲避太阳，而他们现在仍然吃着草堆，我们那些普通的羊早就四处乱跑了。

  寒冷的冬季，寒风无情地吹着阿拉黛乌，这提醒着叶希尔盖普需要去更远的半沙化沙漠桑雷黛乌的边界去，农场，已经远远的在草堆之后了。

  一切准备就绪了，羊啊，我的白羊，难道要把他们全都移到哈萨克草原？

父亲说得没错，丢人确实比死亡更可怕，是的，直到世界末日我也无法逃脱这种羞耻，能和羊一起做什么呢？我和它们一起五年了，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就这样扔下它们？---这些都需要再想想，它们要是想我了呢？在会议上说道：大的方面，团中央还是对你比较信任的，团中央要调用你，你看这是你的社论。突然阿西娅剪短地说：我是时候回家了！接着走向了自己温顺的小毛驴，隐约可见下一个巨大的难题！

 

3

只要叶希尔盖普，为了为期两天的横跨沙漠路程，已经劳累了一夜，躺下休息了，巴尔扎进来倒茶，她试图不要发出声音打扰到他，她蹑手蹑脚地。

--看看这是谁来了？叶希尔盖普说着，并从床上爬了起来。

叶希尔盖普的一个老朋友巴布罗夫教授和兽医学院的阿桑走进了帐篷。

--还有两个人在哪里？--老人奇怪的问道。我听说来了四个人呢？

--你，兄弟，你看呢？你一只耳朵睡觉？一只耳朵听？

巴布罗夫常年和牧民们生活在一起说着一口流利的哈萨克语。--你说你有多少匹马在门口？

客人得到来让叶希尔盖普感到高兴，他随即说了一个笑话。

--你觉得我只是知道羊的思想？马的思想我也是明白的。如果你们两人确实是一起来的，这就意味着，你们在每个带头马的后面，结论就是应该有四匹吗？你说呢？

阿桑非常高兴地哼了一声，而巴布罗夫却有点挑逗的意思。

--很简单你从门缝偷看了！

--我不是女孩，也不是少妇，我一生都和牛马在一起能学到什么不同的？

--你赢了！巴布罗夫说道，我们是骑了两匹健康的马过来的，在秋天的时候你说，冬天会很折磨人，巡逻的时候需要一匹好马，事实证明，你说的事对的。

喝了很久的茶，谈论着这山上冬天寒冷的天气。说着老前辈们如果遇到这寒冷的冬天，会怎样保护羊群和动物们！关于这些巴布罗夫从没忘记过，哪怕是在梦里，他没有和叶希尔盖普一起喝茶，而是固执地说着自己的话题。而阿桑突然拿出了一张纸，原来，是一个新的和科伦竞争协议，内容包括了所有的牲畜和那115只羊，叶希尔盖普聚集了所有刷下来了所有技术员。

  科伦的冬天一点不艰苦，那里的山上因有尽有，只要你喜欢，要多少草有多少草，而在那里过夜就等于进入了温室一样。

  阿桑刚提到，在科伦。。。叶希尔盖普就不听了。

  对，那里是很好，但在我看来不好。我们已经检验过部落的坚韧性了，那为什么还要时刻准备着呢？即使是温暖的时候！已经很有经验了，不需要退让了。

  但是，关于比赛的条件争论，告诉客人们在天然河道卡拉什科从不结冰，连雪都不下，然后再说关于沙漠的，叶希尔盖普所有的时间都在想着自己的不足之处，最后，贴近巴布罗夫自信地说道：

--我对你像亲兄弟一样，所以呀，你也就别嫌弃我家啊。。我也很尊重你，对你没有一点点隐瞒。

  然后他告诉了巴布罗夫自己家所发生的一切，老人娓娓道来的语气中带有很浓重的伤感—看来真的是心痛了，巴布罗夫听只是着并没有打断，只是默默地抹去了眼泪，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

  叶希尔盖普说完了，而巴布罗夫的思绪一时半会还没有理清楚，他知道了哈萨克斯坦的风俗，也明白了叶希尔盖普，但是他不知道能回答叶希尔盖普什么？怎么做能让他的家庭问题不再更加复杂。

--我怎么说呢？叶希尔盖普，这件事你有你的看法和立场，而阿西娅的立场你也应该明白。她是个招人喜欢的女人，但是社会阅历不足，还太年轻了。而一个年轻人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错。--巴布罗夫望着叶希尔盖普说道。他眉头紧锁地坐着，你要冷静下来，冲动和争吵只会让你们互相伤害到，这件事情你和巴尔扎应该坐下来，两个人好好商量一下，你和你的妻子都是明智的人，知道什么是生活，你们需要在一起想办法，在这种情况下不要疏远你的妻子，不要急于推开阿西娅。

--她让我儿子蒙了羞，--叶希尔盖普喃喃自语道，我现在一头灰，她让所有信任她的人都蒙了羞，所以说，现在算是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我甚至连看都不能看到她。而事实上，我们又需要彼此，是，老头顿了一下，眉头紧皱，但是，没有了她我们怎么过冬？牧羊人的视力是有损害的，在沙漠上迁徙，那里全是狼，暴风雪和严寒。她不管春夏秋冬晚上都和羊群在一起，我在休息，谁能代替她呢？而我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爱去哪去哪，反正不要喝我们一起生活，我这样决定了。

  巴布罗夫点燃了他的烟斗，两个老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神情中透露

着沮丧。

  阿西娅抱着柴火出现在门口，向他们简单地问了声你好，房间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巴尔扎急忙跑了过来，爬上了架子帮阿西娅把柴火从驴身上卸了下来，并说道：这是有多冷了啊，诶。我的女儿，去休息吧，什么也别干了。好好躺下休息一下。好好睡一会去。

  说着向阿西娅走去，把报纸放到了她手上。

--这是你和佳妮娜的信，拿着，她把报纸和信一起交给了阿西娅。

  阿西娅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喜和感谢之情，来自莫立塔伊的问候，亲爱的，我还活着，但是她的高兴之情逐渐减少：这封信是她上个月收到信之后的三天写的，想到这里阿西娅的心又揪了起来，多久已经没有莫立塔伊的消息了，他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阿桑垂头丧气地叫着巴布罗夫去看看大羊群。

4

 

还没有走进紧紧挨着的大羊群，巴布罗夫就看出了羊群有点不对，羊，通常的时候都是很安静的，但现下它们从一边跑向另外一边，可以看出来，这是因为没有充足的食物而导致的，佳妮娜确认了：卡拉什科牧场有点问题，羊开始有点瘦了。

--是，这是你们自己看见的，她急步向前走去了。

  仔细地观察了羊群后，巴布罗夫拿出笔记本开始在上面记录，而叶希尔盖普正焦急地看着他们。

--你写了那么多都是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忍住问了一句。

--我没有再胡乱写什么，我写得都是我看见的，我们的羊的变化，和春天第三类已经确定下来的羊群，明白？

  巴布罗夫转回身子对着佳妮娜说：

--你怎么看？

--是的，是这样的，都有。

--这才是冬季刚刚开始。叶希尔盖普更加地担心了，那如果到了二月，三月它们又会发生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呢？如果它们坚持到了春天，该产羊崽的时候出了问题，这样羊崽的数量会急剧下降的，谁会来负责？我！

---当然，如果这样的话，科伦一定会赢得比赛的，--佳妮娜插嘴说了一句。

---我们只能冒险了，朋友们，是的，只能冒险了，对于每个实验来说都有一定的风险。但我们总会从这些风险中学到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相信我的话，叶希尔盖普，我们维持现状，尽管它们没有在沙漠中度过过寒冬。不要担心羊崽们，最寒冷，最困难的时候，它们会在母羊体内度过，它们不会受到伤害的，而等明年我们再回到这里，它们已经强壮有力了。但人的良心总是会不安的--我自己也会承担责任的，就这个问题人民委员会也是知道的，而关于一些别的问题，就要你来负责了。女孩们对他全盘拖出，阿西娅没有什么责任，而她父亲的责任她们不得不说。

--我们现在能做些什么？给点提示吧？----她问道。

--您知道萨伊拉别卡的死讯了，而父母她们还在等着他回来，希望着。我们没有办法这样直接地告诉他们，萨伊拉别卡牺牲了，不会再回来，然后再解释给他们说阿西娅的事，说她和莫立塔伊在一起了。如果现在她可以去部队和莫立塔伊在一起，我真的愿意去劝劝两个老人。而现在莫立塔伊在前线，能回来不能谁都不知道，现在所有错都算在了阿西娅的头上。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您身上，希望您能劝劝父亲不要再怪责阿西娅了。希望他能暂时的忍耐一下，阿西娅不会去招惹她的，毕竟大家是一家人，而且现在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巴布罗夫惊讶地看着佳妮娜，不要去搅那个浑水了，傻瓜，不想让父亲受辱，也想朋友好。

--你倒是个爱好和平的好孩子。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出现了慈父般的微笑----我会去阿拉木图，研究所，向管理层说：我们是什么样的共青团，让人想死。思想是无价的，我会尝试把原因告诉叶希尔盖普的，阿西娅的工作也会找到别人来代替的，当然，也会有一些负面的影响，您可能要辛苦一些，我们走着看吧。

  到了晚上，阿西娅留下看守羊群，而巴尔扎和佳妮娜累了一天都睡下了，巴布罗夫再一次和叶希尔盖普说道了家庭问题，他说一定要喝妻子多沟通，多交流，有什么大家要商量，不要藏在心里，而叶希尔盖普直截了当的说她已经做了一个新决定：

  我真的没有想到在我的生活会变成这样，我受尽了屈辱，伊万！你是了解我的生活的，而你现在看到了，她现在住在我的家里，我看到她就会流泪，我受不了了，我的儿子活生生的被遗忘了，我已经没有慈爱了，怎么才能扭转局面，那就是把一切转给别人，我就是我最后的话，最后的决定。

  巴布罗夫明白了叶希尔盖普，只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才能让他慢慢遗忘，慢慢减轻他的痛苦，现在多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

  第二天一早，巴布罗夫和阿桑一起拆除了帐篷，带上了一些必需品，开着车去了无水羊群的沙质丘陵地。那里的地质像连绵起伏的山脊海洋轴。它似乎没有地方可以让人暂时躲避。但是，在一些地方的海浪，沙丘，形成了一个个封闭地深深的沙丘。这些地方是避风的沙脊，这里被称为舒格拉米。

  在沙漠里没有规律可循，没有山，没有森林，没有河流来确定你是在哪里。他在他的青年时期未来过这片沙漠，难免会迷失在无尽的浪沙山中。即使是经验丰富的叶希尔盖普也以防万一的在沙顶上做了标记在附近的一个极点。这些所有在沙漠中游荡的人，把这样的标记都用来被用作通知援救人员的标记，告诉人们：我在这里！

巴布罗夫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和羊群们在一起，羊群已经迁移了，这里的学比卡拉什科牧场的雪要小一点，羊群在这里悠闲地慢慢地享受着美味的草，很明显看得出来，羊群渐渐长膘了，开始变的健壮了。叶希尔盖普看着这些，心中无限的开心。

--现在一切都好了--巴布罗夫他说。--如果这里雪又来了，我们就再往沙漠的深处去，只是希望不要来暴风雪，如果是暴风雪就麻烦了！

  临别时巴布罗夫花他们在帐篷内吃一个一顿美味的羊肉泡囊，喝了茶，而阿桑正在整理床铺做离开的准备。

  --很明显，你不懂怎么和老人家打交道，阿桑对已经坐在马鞍上的阿西娅说。--这样不好，在我看来争吵不好，对你，你他都不好的，有

问题要和平解决，你应该知道的！代替你工作的人之后会来的，回到研究院去吧，我会送你去农场的，不用太感谢我哦！你自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有什么理想。但现在，你要好好学习怎么和老人家相处，尽量保持沉默，如果被骂了，那么就离开，那是保持和平的最优选择。对吧？

  阿西娅许诺会像以前一样热忱工作的，她也会努力不去和父亲生气，尽量保持和平。

  夜晚出奇的安静，阿西娅被莫名的焦虑折磨着，心脏突然揪心地痛了一下。宝宝在肚子里的活动比以前更频繁了，就算在梦中她也在发抖...阿西娅从未如此热切期盼过黎明。漆黑天空中的乌云迅速一前一后的追赶着，月亮时而出现，时而被遮掩住。当晚阿西娅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中的场景让她回想起来就怕。

  午夜后，恶性暴风雪交织来势汹汹。山上传来，更鲜明的忧郁的嚎叫。然后，他走近，然后消失。仿佛来势汹汹地狼群。阿西娅是不是经常听到和看到狼在冬天的夜晚，这让她哆嗦。紧握双手，心似乎都要跳出来了，听了沙漠中声音。

--它们来了多少？天快点亮吧！---阿西娅嘴唇颤抖地说着。

  听到狼嚎在各方向叫起，它们越来越壮大，。蹑手蹑脚地沿地面向动物靠近，突然腾空而起。阿西娅知道的狼来到接近，已经盯准了牧场...外面只有一个男人，在他身后就所有牧场里的狗。所以，只要他们和狼周旋着，应该可以拖延时间。而且，还有那些忠实的狗，阿西娅紧张地全身发抖。门外风的声音大到让人害怕，但该名男子的声音也能被听到 狼似乎被赶走了。

现在所有在帐篷里的人都穿好了鞋。巴尔扎敦促她的丈夫和女儿。

--发生什么了？太可怜了啊！

--关我什么事 --叶希尔盖普小声地嘟囔这，穿着衣服。

--她也很难—巴尔扎略带责备的说。叶希尔盖普发怒说道：

--在别人家等待吗？没有父亲管教吗？而这一次巴尔扎没有沉默，说道：

--他有父亲，他被带到了战场。她结婚了，他们有孩子，不是流浪着，莫立塔伊的父亲。

  莫立塔伊，叶希尔盖普带有怒气地说道，这个家伙总是喜欢能干和城市的老人家，什么也不说。怎么会是他？和一个丈夫还活着的人结婚？强朋友的妻子？一个士兵的妻子？这是不可能的！

 而，巴尔扎重重的点了点头！

--莫立塔伊，莫立塔伊。

叶希尔盖普的心猛然的抽动了一下，也许有些关于儿子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他自己不知道，而别人都知道。外面传来了阿西娅的呼叫声：

--佳妮娜，佳妮娜。

 已经有一个月了，阿西娅和叶希尔盖普没有说过一句话，而现在她也没有交他，她叫了自己的朋友。

叶希尔盖普，佳妮娜和巴尔扎推开了门，跑出了帐篷。他们看到了阿西娅，看到了暴风雪，听到了阿西娅的声音已经沙哑了。

--快，亲爱的，快---巴尔扎含着眼泪地喊道。。

叶希尔盖普和佳妮娜绕过羊群沿着阿西娅的声音方向找去，狗在嚎叫。

  天空中乌云压顶，风把羊身上的羊毛都吹起来了，她被雪埋在了下面，羊和人都被困在雪里面了。大雪淹没了一切，随时有雪崩的可能性，周围狼群随时要袭击牛羊群，佳妮娜抓住了阿西娅，这是狼群已经开始进攻了，动物们撕咬在一起。

--狼，狼来了，他们在这里，--佳妮娜大声尖叫着。

叶希尔盖普赶了过来。拉着那些活着的羊，往大的垃圾填埋厂跑去，他疯狂地把羊推了进去。

 突然羊群被分成了两群，他看见阿西娅和一个大高个在一起，她无所畏惧的扑了上去，在她前面就是狼，一只成年的，灰色的狼，它正要去袭击羊群，但没来及，阿西娅已经用随身携带的武器刺穿了它的骨头。

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在雪地上上演。

  --躺下，躺下，该死的！

叶希尔盖普看到了不是一个女人在战斗，她没有一次脱靶，次次击中敌人，不远处躺着那些可怜巴巴的狗，巴尔扎向阿西娅跑了过去。

--亲爱的，我的心肝，你是要成为什么样的男人啊？

--干掉那些狼，看好我的羊群，不让那些狼再来骚扰我们—阿西娅没有再回答。说着阿西娅跑向了另一则。

  情况稍微好转，活着的羊都乖乖地站在中间，相互紧紧地挨着。只听一个问题不听的重复着，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但是，他们自己看着牛羊群，很显然少了一些牛羊，叶希尔盖普相信就刚刚战斗的时候，一些牛羊跑散了，已经跑进了草原深处。

 阿西娅没有来过这里，可是她已经去追那些跑丢的牛羊了，我们应该帮她，她不会抛弃那些牛羊的。老人家大声的含着达伊马斯，它没有回应他，也好，这样证明狗跟着阿西娅去追了，至少他们可以共同面对。

  黎明时分，暴风雪停了，阿西娅还没有回来。

  叶希尔盖普一跃跨上了马背，他指挥着佳妮娜不要偏离轨迹，他们准备按着羊和狼走过得脚印去寻找阿西娅。在近处，老人看到了许多动物的脚印，有羊的，有牛的，狼的，最后看到了狗的和类似阿西娅的，他仔细地看了看，长长的输了口气，还好没有看到血。老人想到，忠实的狗一定会救回阿西娅的。

  狗紧紧的咬着栓羊的绳子，阿西娅呀紧紧的拉着狗，有一件事阿西娅想不明白，狼都去哪里了？怎么都消失了，狼一分钟没有被全部消灭，阿西娅的心一分钟都定不下来，她害怕狼有随时回来再次攻击羊群的可能性，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狼一直没有露面，汗水已经把阿西娅的衣服都浸湿了，阿西娅感到筋疲力尽，不能行走，不能站立，但也不能停下来。她感觉很热，她想就这样躺在雪地上静静地睡一会，忘记所有的事情，没有烦恼，没有那些让人不开心的事。她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办，她没有坐下来，也没有闭上眼睛，这是狗站了起来。阿西娅用尽全力保护着羊群，像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她把羊群集到一起，让大家相互取暖，而她自己却不停的环顾四周，时刻警惕着。突然她看到沙丘那边有一个低洼处，她把羊群赶了过去，她想到：真笨啊，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他们在这里等待着天亮。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天空放晴了，叶希尔盖普到了，他下了马，飞奔向阿西娅，阿西娅没有认出他，他首先说道：

  你还活着吗？你怎么样？我的亲爱的！--叶希尔盖普的声音颤抖地说道。

  阿西娅脸色苍白。

 ---感谢神啊，父亲

---我的女儿啊，你是我的支柱啊。叶希尔盖普把阿西娅紧紧地抱在怀中。轻轻地在她的前额上亲了一下。

 阿西娅忍不住哭了起来。现在谁还能说什么呢？眼前这个胆小，害羞的女人，在那一夜一点都没有退缩，一个人站了出来与狼群做斗争。

  叶希尔盖普脱下外套给阿西娅穿上，让她坐在马上。

--坐下，我的女儿！回家了。我会和你一起。

--那你呢？父亲，如果我骑马你呢？还是我下来赶着羊群走吧！

--那怎样？你骑着马不也和羊群在一起么？而且我不相信你还有力气走路，你就在马上吧！

  老巴尔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场景，他们回来了，叶希尔盖普走路牵引着羊群，而阿西娅坐在马上。巴尔扎都不曾经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损失不是很大，狼只咬伤几只羊但都没有危险。

--她活着，叶希尔盖普说道：她怎么活下来的，我的阿西娅还活着，她是神赐给我们的，她是我们的领袖。

  午饭过后，天空放晴了，风也没有那么大了，佳妮娜正在照顾羊群，她看到远处一个骑着马的人，向她家的方向过来了。

--给报纸，，

--信呢？怎么是报纸？---佳妮娜结果报纸看了一下，她差点晕倒在雪地上。还是没有莫立塔伊的消息。她把哈萨克斯坦这会主义报打开，她看到了上面写着：动物先进工作者。旁边还有照片,有父亲，母亲，阿西娅和她自己，佳妮娜的照片是在羊圈外拍摄的。佳妮娜满脸通红的说：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啊，这就是阿桑为什么最后一次来的时候拍了那么多照片，想想吧：在没有远离人群的地方游牧，在沙漠上，对于他们来说，原来，关心，害怕都是很重要的啊！转身佳妮娜进了帐篷，把报纸拿给了父亲：您看看，谁在这里面？突然有一种感觉涌上她的心头，而且这种感觉完全压盖了她的喜悦。

--你为什么到我这里来？怎么不去阿西娅那里？

---哈哈，好吧，佳妮娜皱了皱眉，她刚想但又停住了没对父亲说。

--来了就好，--叶希尔盖普对来送信的阿里木说道。现在是产羊季节，我们可不会坐着什么都不干哦···问问你的父亲，就说：愿意不愿意来给阿西娅帮忙？

--为什么不呢？--阿里木面带微笑的说着。

 

6

气象科学家和老牧民们预言初冬会很冷不无道理的。

  霜冻和连续多日的暴风雪从十一月就开始了，一直到次年三月底才结束。一望无际的草原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牧羊人都被迫走出了草原，有的赶着牲口去了卡斯克连，有的赶着去了江布尔的沙漠上。繁重的迁徙在非公路上进行着，羊群在雪地上陷入了困境，它们已经筋疲力尽了，新的沙漠没有能挽救它们，牧羊人已经不期望着他们能保护羊群到春天的，现在断粮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这个时候在阿拉木图一切都被放在后面了，会有一些人来做家访，在他们后面跟着车队，飞机来支援他们，以防他们与外界失去联系，然后就会有成群的牛，羊出现在电视上，报纸上，和首都的电台里，日以继夜的播放着。

  经验丰富的农场主叶希尔盖普在这里是一个特殊的人。初冬时候叶希尔盖普和他的羊群们漫步在沙漠中，他们寻找了饲料，但随着入冬冰霜和雪迫使他们向沙漠深处走去，他们遭遇了恶略的天气，遭遇了断粮的危机，受到了狼群的袭击，但叶希尔盖普他们都坚持了过来，整个冬天老人和他的家人无休无眠的工作着，确保羊没有饿瘦！我们其他的牧民都要以他为榜样，这是一个不平凡的冬季。！

 而这一切的成功不是叶希尔盖普一个人的功劳，是全体和他一起工作人的功劳，是大家的劳动成果。

  两个半月的时间叶希尔盖普几乎没有从马背上下来，他不停地寻找着有草的地方，只要发现有草，他们就在那里搭起帐篷，叶希尔盖普感谢巴布罗夫给他带来的好马，很耐寒。

  三月的最后几天，冬天仿佛还不愿离开，还想再打开它冰冷的怀抱。母羊接近临产的时间了，叶希尔盖普带着羊群开始折返回家，10天一切正常。

  巴布罗夫来了和叶希尔盖普一起直到产羊，度过了很多危险的过程，实验成功了！这里的羊不止耐力好，脂肪厚而且还很多产。

  春季，山丘上长出了新鲜的草，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大地，他们感谢着大片的草地，为羊群提供了充足的饲料。在广阔的草原上，羊儿们嬉戏奔跑着。巴尔扎准备好了羊奶让大家品尝。 一时间帐篷里欢歌笑语，大家举起碗和酒杯，大口大口地饮着。在阳光下，河水波光粼粼，青草绿油油的，草原上一片繁荣的景象。。在芦苇丛中，鹅拍打翅膀，咯咯地笑，蔚蓝的天空，像神话般的雪白，成群的天鹅飞向远方。

  阿西娅最近几天就要临盆了，全家人都激动地等待着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四月的早上很暖和，叶希尔盖普一早就赶着羊群去了草原，巴布罗夫也想和他一起去了， 但又想到阿西娅，于是决定留下来，因为在这个时候家里需要一个男人，他的预感没错。阿西娅开始出现宫缩，巴尔罗夫从帐篷里出来，他没有往里面看，他在外面等着，以防急需要帮助。幸运的是一切都很好，整个分娩过程都很顺利，阿西娅生了一个男孩。

  他们呼唤巴布罗夫。

  --看，太完美了，太好了，你看看，多漂亮啊。--孩子额。一定会很幸福的。

  这时巴布罗夫和巴尔扎他们都想到了，如果叶希尔盖普看到，他会说什么呢？

  巴布罗夫骑着马去了牧场，远处看到叶希尔盖普，他喊道：嗨，

兄弟，生了，兄弟，你有孙子了! 叶希尔盖普握着巴布罗夫的手，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笑容。两个人在思想上还都有一丝的困惑，他们沉默了。

--战争结束了，最后巴布罗夫说道，战斗在柏林附近，很快我们的英雄救要回来了。

--是这样的，一切都成为现实了。叶希尔盖普说道。

  晚上，当他们从牧场回来的时候，帐篷已经焕然一新了，想要过大节一样，阿西娅和佳妮娜拿来了新棉被，说是要迎接和庆祝新生命的到来。家里阿西娅他们带着激动和一丝的害怕等着叶希尔盖普回来。一个冬天的经历，已经改变了老人的想法，他们一起经历了痛苦和磨难，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家都还在一起

   到家门口，下了马，叶希尔盖普对着妻子说：好的，好的，说什么呢？我们马上就要胜利了，现在又添了一个孙子，我们给他取名叫---詹尼斯贝克—儿子的胜利。

                                               194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