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Ахмет Байтұрсынұл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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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应别图买邻 - "黑色水桶"

23.11.2013 1934

别应别图买邻 - "黑色水桶"

Негізгі тіл: "Черное ведро"

Бастапқы авторы: Майлин Б.

Аударма авторы: not specified

Дата: 23.11.2013

黑色水桶   

   故事是从只黑色的水桶说起。阿依莎精心爱护着那只水桶。三年了,因为他们没有自己的水桶,她得总去邻居那借,来来回回地跑。直到她的丈夫比尔马钢别特经不住她的央求和责备让步了,从小店买回一只崭新的黑色水桶,放到她跟前。

   “整天就知道念叨着水桶、水桶,我听着都烦了。看到了吧,我省着给自己买烟的钱,给你买了只桶。拿去吧,别再成天念叨了。”比尔马钢别特特意强调自己的舍让。

   虽是这么说,比尔马钢别特从不觉得妻子是一个不爱干净的糊涂人。他不过是想让妻子知道——他是个不会拒绝、反对妻子央求的正经老实人。整个村子的人,谁不知道阿依莎勤俭持家,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她什么东西都小心爱护着。那些自己不讲究整洁、想讽刺阿依莎有洁癖的村妇,总是嘟囔着:“干嘛连垃圾她都爱惜得要命,反正到最后都带不进坟墓里,吝啬鬼!”

   竟然还有人想要弄坏她的黑水桶。

   卡扎古额年轻的妻子是个不讲究的邋遢妇人,她成天各家庭院里闲逛,问人借这借那的,也从没见她还过。今天她又想借阿依莎的水桶了。通常像这样的一些请求她都是不答应,一口回绝:“你又不比我穷,自己买去。”

   今天她没有一口回绝掉。比尔马钢别特整整一个月没回家了,有传言说区里吩咐他交一份当地地主的记录文件到法院。可他和地主有什么相干呢?为什么整整一个月在外面瞎逛不着家呢?他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放下家庭?阿依莎这些天都被这些想法困扰着。她习惯性地掏出炉灰、生火,把家里唯一一头花色母牛赶到饮水的地方,然后自己不停地想着关于丈夫的事。

   他不是头一年到各村走访,这三年他也没在家坐过多久。从第一次当选贫雇农会议主席开始,就总是听他说什么“开会”、“群体”、“决定”的。要是特派员来村里了,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然后他们一起召集群众开会。特派员讲话的时候,人们沉默不出声,就要大家说点什么,这时比尔马钢别特就会大声说:“同志们!”

   所有人就都停下来,看着他说话,然后他再分批几次鼓动大家:“同志们!看出来了,你们怕地主啊!有些人甚至舌头都不听使唤了,别害怕!你们不想不说话吗!我可是知道,你们是想说的,快说吧,说吧!”

   之后大家就都争先抢后地发言。会议结束了,人们各自回家坐到炉灶旁。阿依莎忍不住开始埋怨丈夫:“怎么每次都是你出头,就不怕别人说你蛊惑人心。”

   “你那些话留着说给自己听吧!”比尔马钢别特一边说一边不耐烦地看着妻子。阿依莎知道丈夫的暴躁脾气也就不再提开会的事了。

   生活中什么样的事都有。他们以前什么没经历过:屈辱、唾骂、地主的恶揍、难听的骂人话,这些阿依莎不都忍了吗。他们是四年前结的婚,那时比尔马钢别特还在地主家当雇工,直到去年才真正翻身、不再被压迫。地主财产被没收后,他还分到了几头牲畜。

   从那时起,他们的日子才慢慢变好。阿依莎什么都爱惜得好好的,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整齐有序。尽管有时自己都吃不饱饿着、冻着,她也没舍得卖掉牲畜。有次比尔马钢别特想把那头牛卖了,好买几件衣裳,阿依莎听到就立马和他争执起来:“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怎么能把牛卖了呢?之前我们那么穷的时候都没卖,现在倒要卖了!”

   阿依莎只有一个想法: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家业、摆脱了一无所有,她可不想再失去什么。人又不是生来注定就是贫穷的,她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了。

   阿依莎是这样的想法,那比尔马钢别特呢?难道他不是忍受了比别人多十倍的屈辱和辛苦?难道想的和妻子不一样?他也看到了新生活萌发的希望之光,他怎么对农活漠不关心的?为什么不呆在家里?为什么不顾家和那些牲畜呢?怎么不想别的男人那样忙这忙那的、一点点地积攒家业呢?

   现在阿依莎都被这些事困扰着。她一直不做没有想过的事情、没有考虑好的事,特别是嫁人后。她自己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现在她绞尽脑汁也不明白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她那时想和阿拉玛说话,毕竟他是比尔马钢别特的哥哥,可大家都在开玩笑,更刺激了她。她转了个身,就看到卡扎古拉家令人厌烦的邋遢妇人来借水桶。

   ***

   事情是这样的。

   特派员来到村子里,召集大家开会。村子很小,也就二十户人家,甚至还不到二十户人家,于是大家都聚在萨尔达依家里,包括所有妇女,阿依莎也参加了。高踞在首位的是长着满脸蓬松胡子的卡依剌拉普。他旁边冒出个肥胖胖的圆下巴,是依得里斯。去年他们可是大富人,那时得抵制、打击富人。还记得有次比尔马钢别特在开会的时候说:“希望咱们群众里面没有扰乱分子,大家最好都让父母和家人知道自己的动向。”

   也是那时卡依剌拉普和依得里斯被赶出会场。现在他们竟然趁着比尔马钢别特不在,无所畏惧地来开会,还并排坐着。就这点,阿依莎很不高兴。真是肆无忌惮!难道比尔马钢别特不在,他们就可以那么趾高气扬地坐在首位吗?不可能!等明天比尔马钢别特回来她就把这些告诉他,看他怎么收拾他们。

   “阿依莎,过来吧!有比尔马钢别特来开会,就没见你正经来过几次。”有个年轻的代表叫到她“现在比尔马钢别特没来,你就多少说几句。”阿依莎感觉到有人在窃笑,更生气了。村长奥伦巴依是个结巴,和别人悄悄说话议论的时候,都仅仅地拽着他那个亚麻布包。

   这时有个皮肤黝黑、长着一头蓬松头发的人不情愿地朝村长侧了侧身,说道:“主席同志!您可以在一边小声说这些与会无关的话,现在我们可以开会了吗?”

   那个皮肤黝黑的官员介绍了下区里来的特派员,然后自己开始讲话,最后说道:“总之啊,同志们,现在是时候结束那些杂乱无章的小规模农业生产了,我们该开始集体的大规模生产了。争取集体农庄的胜利!”

   所有人都默默无语,像睡觉一样安静。

   “谁有意见吗?”代表问了很多次,然而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主啊,救救我们这些罪人吧!”卡依剌拉普叹了口气,大声说道。

   “怎么都不说呢,好歹说点什么。”

   “我看到阿依莎动了下,你是不是想说点什么。”有个代表开玩笑地说。

   “她可是积极分子的妻子,自然要说些什么。”又有人说了句。

   不知道阿依莎最后是生气了,还是本来就想发言,她走到前面。

   “我说些什么呢?你们以为我怕地主吗?我可不是你们!”

   特派员抬起头,认真看着阿依莎。她有点发慌,一下子顿住了。

   “说吧,大胆点!”特派员笑着说。

   “首先我想说:这里在座的有两个是地主,先让他们离开会场。”

   大家相互看了看,萨特巴特皱眉看着阿依莎,朝她摇头示意。特派员斥责村委会主任,要他指出那两个地主,知道他们是谁后,他神色严厉地问:“谁叫你们来的?”

   “尊敬的特派员同志,我们听说叫大家来开会就来了,我们怕不来会挨责。”卡依剌拉普急忙辩解。

   他们两人离开了会场,特派员让阿依莎继续发言:“请您继续。”

   阿依莎不知道接下来说些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既然特派员让她继续说,不说又不好,她只好简短地说些:“我可以说,特派员同志说的所有都是正确的,我完全赞成。”

   “有没有什么你不赞成的,别怕你那些牲畜变少了,到最后都会补偿你的。我们逮捕一批人,没收了些东西会分给你。或者交给集体农庄,这也不难。现在听听别人发言。”古萨因对阿依莎说道。

   说实话,阿依莎没明白什么是牲畜集体化。特派员的报告她有些没有听懂,他讲话的时候,她在下面想自己的。现在她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

   “我有问题要问。”是扎曼的声音。“要是我们成立了公社,所有的农具和财产都公有化了,那家里呢?是像以前一样住在自己的小房子里,还是大家都像斯玛特一样,四十个人住在一起?”

   “这还用说,自然是大家都住在一起。”特派员马上回答他。

   下面又开始议论纷纷。

   不过特派员得向大家解释下,要成立什么样的集体农庄,大家又是如何进行农业合作,于是,大家都静下了。

   “特派员同志!”特马克巴依大声问道。“举个例子吧,一个不会干活的、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也可以加入我们合作社吗?”

   特马克巴依问完,朱苏普、卡得尔别尔肯、查吉普都问了自己想关心的问题。从他们的话语里阿依莎终于明白了牲畜集体化到底是什么。怎么可以这样?他们也是不久前和比尔马钢别特一起分到牲畜的,也没拿去换新衣裳、换食物,就是想着牲畜能越养越多。现在都要变成公家的了?阿依莎家那头可怜的奶牛,她挤了那么多牛奶才够买回一只水桶的钱。去年没收地主财产的时候,特派员特意对阿依莎说:“你和你丈夫都是打倒地主的大功臣啊,你就去这地主的那群牲畜里牵头母牛吧。”

   地主的那群牲畜里,她一眼就看中了那头脑门上带着斑点的红色奶牛。阿依莎跑向那头牛,搂着它的脖子……而现在她最喜欢的花奶牛就要变成公家的了?它挤出奶和它的油脂也要被卡扎古额家那个不讲究的邋遢妇人分有?天呐!这都是怎么回事?最重要的是,家里的牲畜没人管,是现在就决定牲畜公有,还是等比尔马钢别特回来再说。

   等大家都提问完了,大会主席让大家投票表决:“同意加入集体农庄的请举手!”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愿先投票。阿伊莎记得,每每这个时候总是第一个举手站起来,说:“我们投票吧!”然后所有的人就都举起手。

   这次阿依莎突然举起手来,大声说道:“同志们,投票吧。”

   有一些人胆怯地举起手,没一会儿,大家都举手了,通过一致决定:争创集体农庄!接下来改选主席了,大家又开始议论纷纷,这时特派员说:“大家听我一句,选这位勇敢的女同志绝对不会错。”

   “可千万别!”阿依莎吓得急忙站起来。

   “大家也不反对她当选”古萨因开始挑刺,结结巴巴地说道“不过,她没什么文化。”

   “没文化可以学习。我投她一票,同意我的举手。”达塞姆接着说道,大家看了看他都举起手来。

   就这样,阿依莎当选成为新合作社的主席。

   就像是做了个奇怪的梦一样,她没想到自己也会成为领导。做个什么样的领导呢?做些什么好事呢?最后会怎样呢?比尔马钢别特会高兴吗?他要是在的话,一切又会怎么样?会和那些人一样摆着漠不关心的面孔、沉默不语吗?阿依莎回到家,看到八岁的儿子——古安得克带着村子里的小伙伴们在家里玩,整个房子都乱得底朝了天。那些调皮鬼从院子里拖来干草,把灰撒得到处都是,还相互泼水玩。换做以前阿依莎会马上把他们赶回家,他们知道,所以一看到阿依莎就在院子里前前后后地跑躲开她。不过这次,她没像以前那样揪住他们,最后是他们自己散了回家的。阿依莎没注意到这些,她背靠着炉子,看向窗外。暴风雪来了,她看到窗外盖了厚厚的一层雪,狂风呼啸,吹得雪花漫天飞舞。风雪吹向窗户,房子里光线变得昏暗。

   集体农庄!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开会的时候有人半开玩笑地说:“要不老婆也集体化了吧。”

   马上就有人接着说:“我们都知道,你是看中了哲科塞恩年轻的老婆!”

   要是妻子也集体化了……阿依莎想比尔马钢别特肯定会大发雷霆的。这个不说,肯定还会醋意大生、十分气氛。他有时会对她说:“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就是你,有时候别人偷偷看你的时候,我心里就会翻来覆去的不是滋味。”那现在怎么办?如果……天呐,我都在想些什么了!

   就在这时卡扎古额家那个不讲究的邋遢妇人来了,她身上满是油污、脏兮兮的,脚上那双磨偏了的皮质的胶皮套鞋都穿歪了。她气喘吁吁地换气,像是有人在后面拿着棍棒赶她,她把背靠到炉壁蹭了一阵痒痒。稍微缓过劲来,开始胡话连天:“这是什么鬼天气!天像要塌了,每天都是狂风暴雪!人都要变糊涂了。就这样还有好多人瞎溜达去开什么会呢,闲得发疯了。五个从白桦林来的客人来做客,得像对待亲爹一样安置他们!不知道他们想些什么?也没什么吃的,连那头预备着过冬的长癞的畜生都宰了,昨天肉才切好,又什么都没有了……”

   她歇了会又接着说:“他们还总要喝茶,这么大雪天的我还要拿着一只桶里里外外地到处跑,你那个黑水桶就借我用一用。”阿依莎心不在焉地听她说,听到她想要借水桶。要不是这时候,阿依莎肯定靠都不让她靠近,可现在她只想这纠缠不休的妇人赶紧走,好让自己单独呆着静一静,于是她挥挥手说:“水桶就在那,拿去吧!”

   到晚上了,夜色暗了,该去提水了。阿依莎这才想到自己不该答应她。卡扎古额的老婆是个笨头笨脑的马虎鬼,什么拿在她手里都会摔,连茶碗都拿不好,被她摔成两半。沏茶的茶壶、托盘、把手她都摔过,要是拿桶的话……肯定也拿不住,于是阿依莎急忙跑出屋。她绊倒了下,跌进雪堆里,也顾不上这些了,她就想快点到不讲究的邋遢妇人家里,快点看到她水桶。

   卡扎古额的老婆坐在炉边,解开她脏兮兮的辫子,马上就扬起一大团的灰。看到阿依莎跑进来,她只是拿起长钳翻煤块,黑烟滚滚地冒出。

   “我是来拿桶的。”阿依莎已经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了。

   “这个,我那不懂事的孩子……我狠狠地收拾了他一顿,他下次再也敢犯了……”她嘟哝着,视线没从炉子上移开。

   阿依莎没明白,往前移了一步。不讲究的邋遢妇人有些不好意思,含糊不清地说:“你这是干什么?!有没有点对长辈的尊重,水桶就在那。”阿依莎气得都快透不过气了,拿起坏了的水桶扔到她面前,哭了起来。

   “我的老天!”不讲究的邋遢妇人用难听的声音大声叫到:“你这个混账是要杀了我啊!”

   卡扎古额走了进来,胡子上的冰溜子都化成了水,一滴滴流到他胸脯上。他原本就挺大的眼睛就瞪得更大了,像是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他站了会,吧嗒了下嘴唇,叹了口气说:“你这是干什么,要打死我老婆吗?”

   “她做什么拿走别人的东西,还要弄坏了!”

   “这是不对,不该弄坏了桶。不过,怎么能说是‘别人’的呢?你也去开会了,也同意了特派员说的——所有的生产工具和农具都要变成集体所有了,这可是特派员说的。水桶也是生产工具,也是要集体化的。也就是说大家都可以用,我也觉得不该弄坏了水桶,不过,既然坏都坏了,你难道还想打架吗?特派员肯定不会赞许的,何况大家还选你当主席。要是有人状告你,主席殴打民众,你可是会被法庭加倍判刑的!”

   阿依莎不说话了,她也为自己的一时气愤有些不好意思。会上说的要把生产工具和农具都要变成集体所有的那些话,不停闪现在她脑子里。水桶现在已经是公有的了,就让这个邋遢鬼拿去吧,弄坏了也落个清静。她还是生着气,想着心里难受,眼前不断浮现那只被压坏了的黑水桶。卡扎古额家那个不讲究的邋遢妇人披散着头发,十足像个女巫。阿依莎又害怕又委屈,她不知所措,也没有力气安慰卡扎古额的妻子别再哭了。

   好晚回到家,窗子都被雪盖住了,狂风呼啸作响、风暴怒号不止。在昏暗中,她抱紧孩子,冷得蜷缩成一团。连梦都没有做,沉重的思虑让人心烦。她沉重的叹着气。突然,门一下子被拉开,阿依莎害怕地叫到:“谁?”

   “是我!”

   是熟悉的、亲密的、盼了好久的声音,阿依莎立马跑到丈夫跟前,帮他脱下大衣。

   “天呐,这么糟糕的天气你怎么能赶路呢?”

   比尔马钢别特整个身子都被雪裹了一层,胡子上都是冰溜子,脸被冻得通红,他脱下大衣,舒服地叹了口气。

   “亲爱的,你怎么了,看着很烦闷、疲惫不堪的样子,来,让我亲亲你。”

   他身子都被冻僵了,还穿着笨重的厚厚的衣服,笨拙地把妻子搂进怀里。阿依莎害羞的像少女一样,脸上泛起了红晕,低着头,靠近他。

   这么久没见到她。阿依莎也有点埋怨丈夫,回来还没看到他呢,就被他吓了一跳。现在,还是很开心、很幸福的,它顺从地侧过脸颊接吻。比尔马钢别特啊!离家久了回来会叫妻子‘亲爱的’,还接吻?!别的哈萨克男人甚至觉得问候妻子都是件丢脸的事,比尔马钢别特却不是那样!他的性情和比人不一样……

   阿依莎把丈夫不在时,村子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所有事情都详细地说给他听。比尔马钢别特不时赞同地嘟哝一句。当听说妻子加入了集体农庄,还被大家选为主席,他乐得哈哈大笑。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没事,你慢慢说。”

   “有人要去法庭告我!”

   “谁想告你?”

   阿依莎声音颤着、生气说道那只黑色的水桶是怎么被弄坏的。

   “呸!看看谁怕谁!”丈夫摇摇头。“你是知道的,卡扎古额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今年秋天他偷闲,还牵走了那头红色的牝牛。我几次提醒了卡吉姆扎恩的儿子,让他问那老头要税。不过,大家都护着那个破坏分子。他们可别想加入集体农庄!明天我就召集合作社的人,当着大家的面揭穿他,看他有什么颜面。就算他可以加入集体农庄的话,就意味着他可以弄坏别人的东西了吗。难道水桶是归大家所有了吗?!”

   “还有奶牛!奶牛归集体所有吗?”阿依莎伤心地问道。

   夜深了,阿依莎睡在丈夫身边,仿佛看到了那头奶牛被拿去换回了许多东西。她还梦到了那只被压坏了的黑色水桶。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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